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稀世珍宝》作者:四百兆 文案: 突然现于武林的秘宝,牵扯出一桩师门秘闻。 闻声前来寻宝的闫明,就是已经被猎手锁定的猎物,正一步步踏入这个复仇的局 暗中观察的青曲,三年来卧薪尝胆的复仇计划也正式拉开 冷面师姐X娇俏师妹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青曲红迎 ┃ 配角:闫明 ┃ 其它:武侠架空   第1章 寻宝风波   最近武林中,关于寻宝的议论是越来越多了。   闫明一群人不过是随便进了间客栈,也能听见有不少人都在谈论关于那宝藏的事情,斜对面一桌三四个汉子,似是说到兴起,其中一个端着海碗一边喝酒一边拍胸,“那宝藏若是让老子拿了,老子就先让鸣凤楼的头牌陪我睡上三个月,再让青刀堂那傻`逼堂主龟孙儿一样的给老子跪下来洗脚!”壮汉说完一口喝干海碗里的酒,把碗重重砸在桌子上。   “好!”   “好!大哥说得好!”   坐在大汉一旁的同伴立即拍掌叫好,吵闹的叫客栈大厅里不少客人都侧目不已。   张肖见了忍不住弯起唇笑:“如今这宝藏的动静可是闹的够大,瞧把那大汉激动的。”   “就是,现在武林这么热闹,当然是因为这横空出世的宝贝了,也不知道一开始是何人从何处传出来的,说什么得之便富可敌国,坐拥天下权财。”接话的是闫明一行人里唯一一个姑娘,她模样清秀,挽着一对垂鬓分肖髻,绑了水粉色的发带绕在发间,柔柔的落在脸庞,衬得她一脸天真少女,“这种宝藏的消息隔上几年就要在武林里冒出头来,一开始还以为是谣言,可这几天却传的越来越真,尤其咱们还接到了寻宝请帖,这次下山来寻宝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晚儿这是多虑了。”闫明伸出一指点了点落晚的头,笑道:“这召开寻宝大会的人请帖递了大半个武林,英雄豪杰尽数邀请,就算他别有用心我看也是翻不出什么浪花来的。”   “况且我们武功不差,就算这寻宝大会有什么不妥,也是可以自保逃出的。”   “是啊,我看晚儿是我们中最不用担心的了,闫明武功这么厉害,又最疼你了,一定能把你保护的好好的。”张肖一脸坏笑揶揄着面前二人。   落晚听了张张口,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闭上嘴,脸颊微微红着朝闫明身边靠了靠,半晌才嗫嚅着说:“闫明哥,你可得把晚儿护好了啊。”   一旁的张肖立即大声咳嗽起来,只把落晚臊的用自己乌黑水亮的大眼睛瞪他,闫明依旧是笑,端着茶杯细品,垂下的眼帘遮去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寻宝帖上写了让他们到此处客栈静候消息,三人用完饭看看外面已近黄昏的天色便准备下榻在此处。   “小二,来三间客房。”张肖吃罢擦净嘴,从兜里摸出二两碎银扔给小二,“记得给这位小姐的房间备上一桶热水,干净的帕子,褥子要软的,可给我办好了。”   “好勒,爷,您几位且等着,小的这就去。”小二双手包住银子,将抹布甩上肩头笑眯眯的转身去给闫明三人准备客房。   “那今晚我们就好好歇息着,稍作休整。”闫明笑着,“明日再看看递贴人是否会有新的消息传来。”   “闫明哥,你向来有主意,性子又稳重,晚儿都听你的。”落晚眨眨眼,同闫明和张肖一齐上了二楼,他们的房间在走廊左边,小二手脚利索收拾还算干净,落晚大致扫了眼还算满意。   “那晚儿就先在房间里歇下了。”落晚调皮的冲闫明眨眨眼,转身进了屋子便关上了房门。   “闫明,现在时候还早,你跟我说说,你和晚儿之间?”张肖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闫明,一脸坏笑道。闫明听了,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张师兄,晚儿她很好,我与落掌门谈过,这次寻宝结束后,若是一切顺利,便由掌门为我与晚儿主持大婚。”   “闫明,行啊!那我就先恭喜你了,到时候给你和晚儿准备一份大礼。”张肖乐了,一把揽住闫明脖子,使劲摇了几下。   闫明进师门这几年,对晚儿多有照顾,待师门其他师兄弟也不错,他是晚儿师兄也算看着晚儿长大,在心里一直拿晚儿当自己亲妹疼,知道晚儿心许闫明已久,现在两人快要修成正果,他即为晚儿高兴,也替闫明感到开心。   闫明抿着嘴,设想了一番自己以后与落晚在一起生活的样子,眼角流露出几分难以自抑的欣喜,朝张肖拱拱手又说了几句,便进了自己的屋子打算好好歇息一番。   这间客栈附近种了不少大树,时不时就有鸟雀从大树枝桠里扑扇着飞出,掠过客栈上方。   闫明走到窗前俯身将大开的窗户关上,停在窗沿上的鸟儿正低头啄毛,被惊动着尖叫一声唰地振翅飞走,昏黄的天幕像打翻了墨汁般朝四周大块大块洇染开来,迅速的进入了黑夜。   闫明关上窗走到床边解下衣服躺了上去,楼下的吃酒划拳声还在继续,隔着天花板忽高忽低的传入耳中。   他入睡快,不知过了多久,原本黑暗混沌的梦境里突然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片花叶茂盛的木槿树。   “青曲师姐!”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树下响起,闫明听到这个声音面色极为诧异,忍不住朝前快走了几步,待看清树下那两个女子时心脏猛地狂跳起来。   “红迎,你又跑出来,今日的功法可有认真修习?”被换作师姐的女子一头黑发高高束起,面容清丽,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袍,腰间配着一长剑一短匕,正笑着看向朝她跑过来的人。   一旁的闫明也停住脚步顺着青衣女子的目光看过去,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看着那个被叫做红迎的女子走到青曲师姐面前拉住她的手轻轻摇晃撒娇:“我心里想着师姐,练起功法来也比平日快,快快练完就可以来找你玩了。”圆润的脸上笑出两个小酒窝,一颗虎牙在说话时若隐若现,娇俏的神情叫人说话都忍不住放轻语调,舍不得对她严苛。   青曲闻言无奈的摇摇头,红迎是她师傅的女儿,天资聪颖,只在练功这一事上是能偷懒就偷懒,非得让人盯着才行。   红迎在青曲的看护下长大,大部分时间都和青曲待在一起,早就把她这个师姐的性格摸得透透的,知道她此刻不会真的罚自己,便拉着青曲跟自己一起倚坐在这片木槿花下,歪在她身上跟她讲自己今天练功如何如何辛苦,又是如何如何努力,最后如何如何坚持练完了今日份。   说完便眼巴巴的看着青曲。   青曲被她看的没忍住,噗嗤一声,在红迎脸上啵地亲上一口。   红迎立即羞答答的捏住袖子遮住自己的脸,背过身去呵呵乐,只留下通红的耳根对着青曲。   闫明看到眼前这幕瞳孔骤然紧缩,从梦中惊醒。   抬手摸到自己汗津津的额头,闫明喘着粗气疑惑不已,怎么会做这么个梦。   第2章 线索再现   此刻房间里静悄悄的,已经听不到楼下那些江湖汉子的叫喊声,估摸着外面还没天亮,闫明闭上眼打算再睡一会,脑海里却不断浮现起梦里的内容,睡的并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有人在耳边叫他,“闫明师兄……”   “师兄……”   “闫明师兄。”   “闫明!”   “闫明哥!”   “闫明!”   叫声越来越近,到了最后几乎是在耳边炸开一般,闫明蓦地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叫他的人是门外的张肖和落晚。   明白自己这是睡过了头,闫明心里暗暗跳脚,立马掀开被子给自己套上衣服鞋袜,连不迭的朝门外的人喊叫他们再稍微等一等,倒了茶壶里的水在手里洗了洗睡迷的双眼,头发来不及弄就随便扒拉了一下,冲到门前打开门把两个人迎进来。   “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是睡过头了,让你们好等。”闫明红着脸叫张肖和落晚在桌边坐,又帮落晚拉开凳子,给两人倒上茶水,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手忙脚乱。   落晚见了忍不住掩着嘴角偷笑,“闫明哥别急,咱们又不是外人,睡迟了也不说你。”说完端起茶杯抿了口就站起来推着闫明坐到另一边拿出梳篦替闫明梳头。“闫明哥这一头乱发看着跟乞儿一样,就让晚儿帮你梳了。”   落晚和闫明是定下了亲事的,现在外面没了门派的规矩束缚,俨然一副内人姿态,闫明也不推拒,默许着落晚站在身后替他绾发。   张肖则坐在旁边喝了茶润润嗓子开口道:“今日早晨你还睡着,我醒来时发现屋内桌子上多了一份这个。”说完张肖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帖子递到闫明手里。   这张帖子封面是浓郁的深红色,字迹和上张请帖一模一样,白纸如云笔走龙蛇,转折锋利似金钩,一撇一捺处含墨欲滴。闫明依旧忍不住赞叹这字写的好极。   “字确是好字,只是这上面写的内容不知道闫明你怎么看。”   落晚此时已经给闫明绾好头发,给他戴上长冠。   “其实我们至今也不知这宝藏消息是从何而来,只是幕后召集我们前来的人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递贴,这次更写出明确的宝藏线索,我觉得我们不妨一试。”   “没错,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宝藏,可是师兄我实在不明白,这宝藏怎么会跟那个已经灭门的阳明派扯上干系?”   听到张肖此话,闫明摩挲着帖子的拇指停了一下。   “对呀!阳明派三年前惨遭灭门,如果真有什么宝藏还轮得着咱们?”落晚撩起耳边一缕秀发捏在指间来回扭玩着,漫不经心的说。   “或许,那个灭掉阳明派的人没有找到宝藏呢?”闫明微笑着将帖子放在桌上,目光灼灼的看向身旁两人。   “事不宜迟,张师兄,晚儿,我们乘早动身吧!”   三人收拾好自己的细软一齐下楼,又朝小二要了干粮,此时客栈大厅里已经不再像昨天那样听得到粗俗的笑骂,江湖人士三两成群聚在一起小声交谈,时不时就有几个人起身走出门外去牵马,张肖知道,这是大家都得了递贴人的消息了。落晚也被这气氛感染的严肃起来,如果这宝藏消息是真的,她一定要助闫明哥拿下宝藏和他风风光光的回逍遥堂!   三人翻身上马挥着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赶往帖上提到的阳明派。   这是从客栈前往阳明派的唯一一条路,赶路的除了闫明他们还有不少其他江湖人士,大家都沉默的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宝藏二字,写下来轻飘飘,说出口也带着一种微妙感。   每当江湖出现宝藏相关的消息,无论真假总能惹得人群蜂拥而至。   小门派可以为了秘宝你杀我我杀你,大门派也能为了秘宝大杀四方。   只要人有贪欲,有野心,在这一方江湖之中,宝藏就绝不会沉寂!      第3章 秘宝源起   “晚儿,要不要休息下?”   闫明他们一路不停已经骑行了半日,此时日头高高挂在头顶,午时的太阳最热,闫明两个大男人无所谓,落晚脸色却有些苍白,闫明见了有些心疼地勒住马。   “没关系的,闫明哥。别因为我耽误了你们脚程。”落晚面上有些郝然,余光瞥到不少拍马超过他们的身影,心里升起一股气来,坚持不肯歇息。拿起鞭子狠狠一抽,□□的马立即冲了出去,张肖忙使劲夹了马肚子追上去,闫明见了只得摇摇头跟上。   长阳山离三人下榻的客栈有三四日路程,直到黄昏他们才停下在路边找了块干净的地歇息。   “年轻人。”一个蒙面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闫明和张肖架起的火堆面前,声音如刀斧割砍过一般粗噶。   张肖立即拔剑对准黑衣人,闫明也警惕地摸向腰间佩剑,站在落晚身前。   “不用紧张,我只想借你们的火堆烤一串鸟。”黑衣人慢慢开口伸出自己的剑。   闫明等人这才注意到黑衣人手里的这把剑,上面串了大概五六只麻雀,皮毛已经被粗鲁的拔光了,剑身上还有干凅的血迹。   “前辈,要烤鸟你自己可以生火嘛。”张肖客气的说。   “年轻人好生没有礼貌!”黑衣人瞪了一眼张肖,又转回目光看闫明,“老身觉得这小子有眼缘,所以来借火。”   说完便径直走到火堆边,举着剑在火尖上兀自烤起他的鸟串。   张肖被这黑衣人训了一句,面色有些忿忿,他们这的动静没有引起别人太多关注,闫明便给他使了个眼色叫他稍安勿躁。   黑衣人背对着没看到他们的眼神交流,翻转着剑身慢悠悠地说:“年轻人也是去寻宝的?”   “是。”   “这寻的是什么宝贝呐?”   “晚辈暂时不知。”   “嗤,不知道还这么上赶子的。”   “莫非前辈有什么知道的?”   “我能知道什么?我只知道这次的宝藏是个大宝贝!它可以起死人而肉白骨!”   起死人而肉白骨?!   闫明登时被黑衣人口里吐出来的话激的心头一荡!   旁边的落晚更是眼里放出光来双手使劲的捏着闫明胳膊。   “前辈这话可有根据?”闫明在落晚手上轻轻拍了两下,对黑衣人发出疑问。   在这种特殊时刻突然冒出来一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还带来一个如此劲爆的消息,闫明心头警铃大作。   “哼,根据?”   黑衣人伸手拔下一只烤的滋滋儿冒油的麻雀,急不可耐的吹了两口气就往嘴里送,边嚼边说:“这宝贝是用阳明派独有的白骨莲孕育出来的,一株白骨莲从抽苞到开花再到结子共要花十六年。”   “每一年都必须用掌门亲骨肉的鲜血浇灌七七四十九天,其余时间则吸收日月之光来生长。”   “结出的莲子只有一颗,但是吃了就可以哈哈哈哈!”   黑衣人说完已经吃光了剑上所有的烤鸟,游魂一般贴到闫明面前,双眼死死的盯住闫明。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黑衣人话音刚落,闫明只觉头上似有惊雷炸开,耳内轰鸣不断。   第4章 请君入瓮   待他回过神来黑衣人踪影早已不见踪影,旁边张肖和落晚正着急地看着自己,问自己怎么了。   “我没事。”闫明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摆摆手叫张肖和落晚不必为他担心,一个人走到火堆不远处,拔出剑撑着身子慢慢坐下。   不应该啊…   闫明心想。   怎么会有人对白骨莲的事情如此清楚还说的头头是道,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要寻的宝藏居然指向了白骨莲!   可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白骨莲!   拿着剑的手渐渐收紧暴起青筋,闫明咬着牙想。   落晚不知道闫明此刻思绪正翻江倒海,见闫明脸色仍不大好,便上前关心,找了话题同他说想叫他开心些。   闫明见落晚来了,便将白骨莲的事情暂时放下不再多想,面露温柔的把落晚搂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头发说:“这次我们要是能把宝贝带回逍遥帮,你爹就再也不会阻拦我们了。”   “嗯!晚儿刚刚听那黑衣人说的那宝贝,真是厉害的不得了,要是带回去了爹一定很开心!”   闫明笑着不说话,心中却转过无数念头。   三年前自己被朝廷势力追杀,虽然最后自己逃过一劫,可也落魄无比,过着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直到进了逍遥帮,才过的好了一点。   可这“好了一点”对他来说远远不够,于是他偶遇了逍遥帮帮主的女儿落晚。   闫明生的一副好皮囊,面若白玉,眼含桃花,鼻梁笔挺,乍一看是个乖乖白面郎,偏偏一双断眉又给他的五官平添出几分戾气,这便叫落晚第一次见面就对他春`心萌动。   然而落晚的爹瞧不上二投门派的闫明,架不住落晚实在要嫁,便借着这次江湖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寻宝,把闫明遣下山叫他带回宝藏,就可以和落晚成亲。   落晚担心她爹会在半路对闫明下黑手,于是也哭着闹着跟来了,张肖不知道他们二人感情如此波折,还以为大家都是一起来寻宝,听了黑衣人透露的消息心情顿时激动不已,恨不得立马就冲上阳明派拿下那个白骨莲。   这边三人各怀心思,远处密林里一个身影正落在树前,就是先前那个蒙面黑衣人!   “宝贝是白骨莲的消息我已经告诉闫明那小子了。”   “嗯。”   “后面咱们再待如何?”   黑衣人恭敬的站在一颗树前,低着头说。   “后面?不着急,既然来了就先请君入瓮吧。”   树上传来答话声。   说话的是一个白衣女子。   她身着白衣,一头白发散漫的撩在耳后,腰间佩了一柄长剑一把短匕,赫然就是闫明梦里的青曲师姐!   只是这张脸与闫明梦里的又差了远去,一条梦里没有的褐色伤疤扭曲的盘踞在她脸上,从额头往下撕开了整张脸,狭长的凤眼此刻正看向闫明等人方向,闪动着令人胆寒的憎意。   黑衣人不敢抬头,等了一会没有动静便转身几个纵跃消失在密林里。   青曲收回目光,扶着树干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包,这香包外面的布料已经磨旧了,想来是经常被青曲拿在手机把玩导致的。   青曲将香包凑近鼻子轻轻的嗅了几下,香味已经极淡了。   有些委屈地摸了摸香包粗糙的表面,将它贴着胸口小心翼翼放回去,青曲靠着树干闭上眼睛,思绪逐渐飘远。   每次这个时候她都会想起那个贪玩不专心的小师妹,她们还在门派里的时候,师妹总是趁她不注意偷偷从后山溜走,去找门派里的师兄弟说笑玩乐,不肯静下心来好好修习。   青曲只得面无表情地去找人,找到了就揪着她耳朵,拎回两人在后山习武的那块地方。   批评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红迎嬉皮赖脸地扑倒在地上,与她交换一个缠绵的亲吻。   (拉灯拉灯)   洋洋洒洒的木槿花从头顶落下,掉在两人身上最后落入土里,混合着泥土的芬芳。   青曲在红迎身下被亲的浑身颤抖,舒适的轻哼了几声,嘴角噙着笑意睁开眼想看看红迎,却发现红迎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心头瞬间漏跳了一拍,青曲一把推开红迎慌张地摸着自己的脸,在手指摸到一块微微拱起的光滑肌理时,瞬间失控的尖叫起来。   天,已经蒙蒙亮了。   青曲茫然的睁开眼,看着眼前蒙上烟尘一般的树林。   她又做梦了。      第5章 狭路相逢   天一亮闫明便醒了,叫起张肖和落晚一同用水囊里的水稍稍清洁过,吃了点干粮缓解一下早起的饥饿感,这就要动身了。   昨晚在旁边驻扎的江湖人士也纷纷从梦里醒来,悉悉索索的收拾着。   闫明三人动身的早,现在这条路上只有他们。   落晚昨晚估摸没有睡好,在马背上歪着头一颠一颠的偷摸打盹,张肖见了忍不住笑,他这师妹看上去是出身武林世家,其实是个花架子。   掌门对自己唯一的女儿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呵护的无微不至。   像昨天那样在林子里席地而眠,怕还是第一次。   张肖暗自笑完落晚又想到黑衣人昨晚所说的白骨莲一事,扯了扯缰绳把马赶到闫明旁边扯白。   “白骨莲这等厉害的宝贝,难怪江湖上传它得之可得天下权财,咱们若得手了,千万要小心些把它带回逍遥帮。”张肖这厮摇头晃脑地想的倒美,阳明派还没到呢,就已经想着得手后如何稳妥回帮的事情。   “诶,闫明,你说白骨莲该长啥样呀?”张肖问道。   闫明笑了笑没有说话,眼中却闪过一丝恨意。   三年前他会被朝廷的人追杀,就是因为自己用白骨莲做了一笔失败的交易。   “小心!”张肖突然暴喝一声,闫明咻然抬头看到一柄利剑闪着白光朝自己袭来,立即拔出佩剑矮身躲过,和来人缠斗在一起。   张肖叫醒落晚让她保护好自己,便拔剑加入助闫明一臂之力。   此人身法利落,出招凌厉,一张白色面纱把脸遮住,只露出被一道伤疤切开的眉眼,正是昨夜在林中跟黑衣人碰头的青曲!   闫明看清青曲面容后心下警铃大作,连忙运起轻功边打边退。   青曲被搅进来的张肖惹得心烦,索性一剑划伤他手臂,又削在他脚跟,让张肖完全失了行动力。   闫明退了极远,仍甩不脱青曲,勉力抵抗着青曲的攻势,咬着牙恶狠狠的笑道:“青曲师姐的叙旧方式真是让我别开生面。”   “想一想我们也有三年没见了,不知师姐过得可好?夜里可能安心入睡?”   青曲瞳孔紧缩,一言不发的瞪着闫明,手上剑法不停,招招直逼闫明要害。   “青曲师姐出现在此莫非也是为了白骨莲?”   “该不会还做着不该做的梦吧。”   锋利的剑尖抵住喉咙,只消再进一分就能见血,闫明收了音,狠厉的目光钉在青曲脸上。   “谢师弟关心,师姐睡的好极了。”   “师弟这次前来故地寻宝,听到白骨莲的消息是不是高兴坏了。”   “不过师姐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句话。”   “你三年前得不到的,三年后照样得不到。”   剑尖挪开了一点,青曲居高临下的看着闫明,满意的收了剑离开,转身消失在林间,还抛下一句话,“乘早上路吧。”   直到青曲离开许久,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到自己呼哧呼哧的声音,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才逐渐恢复平静。   三年前他因为白骨莲遭到朝廷的人追杀,即使最后被饶过一命,却变得一无所有,还得再投门派受人冷眼重头来过。   青曲的话无疑激出了他内心深处的不甘与躁动。   闫明撑着剑从地上站了起来,深吸口气运功飞去跟张肖落晚碰头。   落晚一见到闫明就眼泪汪汪的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看他有没有受伤,见闫明毫发无损后又哭啼啼地说张肖师兄流了好多血,自己已经给他包扎过了,可是张肖师兄伤在脚跟处,担心他可能会走不了路。   闫明心中烦躁,仍放柔了声音安慰落晚,又去查看张肖的伤势。   其实青曲两剑看着吓人,但都避开了要害,没有伤到张肖的筋骨。   张肖上过药,此刻应该好了些,自己也嚷着没有大事,叫落晚放宽心。   闫明作势又安慰了几句,便扶着张肖上马重新赶路。   “闫明,那人也是来寻宝的不?”   “应该是。”   “嗨,就说怎的一上来就开打,啧啧。”   张肖大概是现在不疼了,嘴巴就不闲着。   闫明心里想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青曲师姐,偶尔才开口附和两声。   方才青曲提到三年前,闫明禁不住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早在五年前,青曲就已经被自己下套,遭掌门赶出门派,严令不得靠近门派一步。   难道她自己偷偷回去门派看过?   思及此闫明冷笑一声。   第6章 昔日往事   青曲再没有突然出现攻击过闫明他们,基本都呆在林子里默默的观察着,一遍遍的在心里模拟着将闫明千刀万剐的画面。   她要杀了闫明。   这个念头从她三年前在一片废墟的阳明派里醒来时,就一直在心里深种。   五年前她和红迎之间秘密的感情被闫明发现,闫明嫉恨她武功高强颇得师傅青眼,正好遇上师傅要选出掌门继任者,便设计在青曲与红迎亲热的时候,引来了掌门。   一个是得意弟子,一个是掌上明珠,却滚在一起恬不知耻的亲吻爱`抚。   掌门当场勃然大怒。   他进门时青曲和红迎正在胡闹,两人俱是衣衫不整。   此刻红迎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胡乱抓了抓身上凌乱半解的衣服,青曲比她镇定些,批上外袍与红迎并列跪下,知晓再隐瞒没有任何意义,于是直视着掌门开口坦诚说道,“徒儿与红迎之间早已情意相投,正如师傅你今天所看到。”   红迎眼眶红红的,伸手和青曲十指握在一起。   掌门闻言脑门暴起青筋,抬手就是一掌将青曲狠狠的扇翻在地。   青曲嘴边溢下一丝鲜血,白净的半边脸迅速红肿,她安抚的紧了紧和红迎握在一起的手,直起身继续坚定的开口。   “我知道师傅你现在难以接受,但是请师傅相信徒儿,青曲对红迎真心日月可鉴!虽然我是女儿身...”话到一半掌门怒不可遏的又是一掌,裹着疾风打向青曲胸口,红迎反身挡在青曲胸前,替她承下这一掌,当下疼的呕出一口血。   “孽障!”   “不关师姐的事...一切都是我主动的...是我故意勾`引师姐的...”   “爹,迎儿朝师姐表明心意之时...师姐还曾经劝阻过我...”   “是我太喜欢师姐了...你要怪就怪我...”   掌门看着地上抱作一团的两人,气的眼前一片发昏。   “迎儿,看来爹平时对你是太过放纵了,你不懂事,爹不怪你。”掌门深吸一口气平定了心情,缓缓开口。   看着红迎脸上似有些惊喜的表情,掌门沉下声音继续说,“但是青曲身为门派里的师姐,故意引诱师妹入歧途,此等心思不纯之人,长明派留不得!”   “爹!!!”   不顾红迎惊惧的阻拦,掌门挥手叫门外等候的闫明进来将青曲缚住,亲自压下山逐出了阳明派,又将红迎关进屋子让她好好反省,自己则亲自在门外看守,不叫她偷偷溜出去找青曲。   被赶下山的青曲心里惦念着红迎,怕她的傻师妹被师傅惩罚,更怕傻师妹会做傻事。   于是她假装失魂落魄地走远了,趁师傅和闫明回去了就一个人偷偷摸回门派山脚下,试图潜进去偷偷和红迎见上一面,只是掌门看的严,她一直找不到机会便只能默默的又退回山脚。   直到半月后,阳明派突然张灯结彩,门派里的弟子忙碌的进进出出,在门檐挂上喜灯,窗户贴上喜字,大厅里摆上喜烛,青曲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慌的上山潜入门派捉了一个弟子拉到角落问他是谁要办喜事。   “这喜事自然是我和红迎的。”被捉住的弟子还未来得及回答,闫明得意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青曲眯着眼看向穿着喜服一副新郎官打扮的闫明,意味不明的开口说,“你?和迎儿?”   “呵,这件事我还没有好好谢过青曲师姐呢。”闫明掸掸袖子,笑的一脸快活,朝青曲拱手说,“若不是师姐情迷了心窍和红迎师妹滚到一起去,被师傅发现,只怕师弟我还不能这么快抱得师妹归。”   “是你那天把师傅引来的!”   青曲此时已经听不下去,怒气熏红了双眼,挥剑斩向闫明肩头。   闫明也拔剑出鞘一个格挡,拦下青曲的攻势,继续火上浇油的说:“你是师姐,平日里盖过我我可以不计较,可是师傅居然想选你做掌门继任人,这怎么可能!”   “要怪,就怪你自己得了师傅赏识,又得了师妹爱意,不过是个师傅捡回来的孤儿,凭什么能两样都占全了!”闫明眼里闪着嫉恨,动起手来毫不留情,两人打斗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门派弟子们。   青曲是已经被逐出师门的人,即便武功再高,此刻被围攻也显出弱势来,她不恋战,一招碧海潮生逼退众人,转身踩着空气朝内堂飞去,她半月前潜进来的时候便知道了红迎被关在哪里,她不能让这场婚事成功,她要带自己的小师妹一起离开!   关守着红迎的屋前,掌门正严阵以待,眼看着青曲一路行到自己面前就要硬闯,迅速出掌裹挟着内力断开青曲的剑招,将她拦在屋前。   “孽障!你有何颜面还敢前来!”掌门怒喝道。   屋里面已经穿戴完毕的红迎听见她爹声音,又惊又喜地掀开头上的红盖头,从床上跳起跑到门前,正要推开门却被看守她的弟子们制住,只好揪心地贴近门板听着门外的动静。   “师傅,青曲回去后想了很久,想不出自己究竟哪里错了。”   “我是女儿身没错,可是就连师傅都曾在教导青曲武功时说过,武学文化博大精深,不可因为性别就轻视自己,轻付了努力。”   “为什么青曲和红迎两情相悦,师傅您就觉得这么荒唐?”   “青曲虽是女人,却从没觉得自己哪里差过男人,我真心欢喜迎儿,愿意一辈子对她好,让她幸福过日子是我一直以来坚定的想法。”   “求师傅成全我们!”   “你还用你这羞耻的事情亵渎武学!真是无药可救!”   掌门闭上眼不欲同她多说,再下手毫不留情。   屋内的红迎被压着出不去,听着屋外青曲被师傅打伤,一次次不服软求着师傅,心脏像被滚油浇过滋滋儿疼,大串泪珠从脸颊滚落滑进衣领,一片潮湿。   最后青曲还是没能阻止这场婚事带走她的小师妹,浑身是血的她被扔下了阳明派,在一片荒草中昏迷了数日。   等她醒来时一切已成定局。   第7章 旧事仇恨   青曲醒来后,身上的伤口已经受到感染开始化脓,散发出臭味,她经脉大损,内力也紊乱地在体内流窜。   她爬起身忍着剧痛去找了大夫医治,休养半年伤口处好了一些,便开始寻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慢慢调养内息。   经脉是习武之人最重要的命门,内力乱窜不是小事,稍有不慎便可能走火入魔,因此她调息时格外小心,只是心里想念着红迎,却不敢回去。   时光转瞬即逝,待养好内息巩固了心法,离红迎大喜那天已经过去两年。   青曲实在难以按耐对红迎的思念之情,便又偷偷潜入阳明派,只是这一次迎接她的却是满目狼籍。   平日里被弟子们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地面上洒满了鲜血,大厅的门倒在地上踏满脚印,青曲按住狂跳的眼皮,轻轻抽出佩剑小心翼翼的往里走,悄声叫着红迎师妹的名字,结果找到了红迎师妹的牌位。   青曲拿起那牌位,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有些茫然的想着,红迎死了?红迎怎么会死呢?   手中佩剑哐啷一声掉落在地。   额头一抽一抽疼的厉害。   她认定了这是贪玩的红迎师妹给自己开的一个大玩笑,等自己找到人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青曲想着,脚刚踏出一步,便眼前一黑晕到在地。   整个阳明派寂静无人,她就这样在地上昏迷了一天,直到半夜被冷风冻的惊醒。   醒来后她把阳明派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她常和红迎练功的那片木槿花下找出了一个红木盒子,里面放着红迎留下的字迹。   泪水滴落在纸张上,迅速的将字迹做成一团墨点,青曲抖着手指去擦,墨团却越擦越大,最后只好手足无措的把字迹放进怀里。整个人呆呆地坐在原地。   后来她突然从悲伤里醒转过来,提剑奔下山要取闫明项上人头,找了数月才发现他躲进逍遥帮里寻求庇护,还勾搭上了帮主女儿,三言两语隐瞒掉自己的过去,一副家世清白的模样。   在闫明和落晚私下约会说着甜言蜜语时,青曲就站在暗处死死的看着他们,想到自己不知葬身何处的红迎师妹,恨意让她浑身发抖如至冰窖。   她可以冲出去一剑要了闫明狗命,但她心里清楚,这样远远不够。   她一定要让闫明死的比活着痛苦。   三年里日日夜夜难以入眠的孤苦就是她灌溉恨意的养分,任由它野草一般疯长,如今终于等来了收割之日。   接下来两日的路程,再没有人前来偷袭,闫明他们却不放松警惕,离阳明派越近便是离宝藏越近,保不齐就突然有一把刀从暗地里砍过来,面对宝藏,可没人会跟你讲什么礼义廉耻先来后到。   而之前落在身后的江湖人士们,也已经赶上紧跟在身后,队伍看着似乎还扩大了些。   张肖看了看后面立即转头回来,开始担心起到时候夺宝的事情,语气有些担忧说:“这么多人,闫明你有几分把握?”其实以张肖的性格,是绝对说不出这种灭自己威风的话来,但他前两天被那个突然出现的白衣蒙面女子砍伤了手脚,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终究比不上全须全尾,他担心自己会拖后腿。   闫明瞥了一眼张肖,出言客气道:“张肖师兄不必担忧,你和晚儿只要照顾好自己安危即可,白骨莲我势在必得。”   五年前他虽然将红迎娶过门,可红迎一直深恨他在掌门面前揭露她与青曲的事情,害青曲被打伤丢下山,对他各种防备不从,在门派里与他大唱反调。   白骨莲的存在他是在整理门派里藏书阁的书籍时,无意从一位门派祖师爷留下的手札里看到。   手札里写着白骨莲的生长需要用掌门亲骨头的血来灌溉,那这一代养育白骨莲的人必定就是红迎。   闫明啪地一声合上手里的手札,嘴角扬起一抹贪婪的弧度。   第8章 贪蛇吞象   闫明得知白骨莲的说法后,当下就来红迎面前,要她交出来。   “什么鬼莲子,你说什么胡话呢。”红迎斜昵他一眼说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的很。”闫明说,“这种秘宝留在阳明派也不过是浪费,如今那位宠爱的美人因为早产身子虚弱,一脚踏入鬼门关,连御医都无计可施。”伸出手指指了指上头,闫明微微一笑。“将白骨莲献给那位去治好美人的身子,算救人一命,比放在阳明派落灰有意义多了。”   “你真是迷了心窍了!”红迎听了闫明的话怒摔掉面前的茶盏,“话说的这么好听是要去救人,我看你的目的就是想要财权!”   “师妹懂我,既然如此我也不和你废话,把白骨莲交出来吧。”闫明神色坦然的把手伸出掌心朝上,向红迎讨要到。   红迎盯着他的掌心,半晌开口道:“你已经看过藏书阁里祖师的手札了。”   “不错。”   “难怪,呵,我如果不给你,你待如何。”   “好师妹,你若不给我,那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勉为其难下山找青曲师姐唠唠嗑。”闫明将身子凑近,温热的鼻息喷在红迎脸上,烫的她一个哆嗦。“青曲师姐如今经脉大损,正在养伤,想来我去一刀取了性命比起平时要简单的多。”   红迎手紧紧攥着袖摆又慢慢松开,上面被手心汗津津的汗水染出一块深色的痕迹,点点头说:“你倒是有心了,能想着替阳明派谋取益处。”说完神情竟似有些轻松。   闫明没想到红迎竟然会这么容易就松了口,不由挑了挑眉玩味的看着她。   红迎剜了他一眼,神情冷淡的闭上嘴再不说话,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闫明耸耸肩知道自己不被待见,也不计较,背着手大踏步出了门去,这就要去联络朝廷的人了。   天子对美人宠爱颇深,如今广寻天下良药良医要将美人治好,阳明派虽然在武林中排的上号,可闫明深觉远远不够,如今白骨莲突然被摆在自己面前,又碰上美人病危,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朝廷很快就派出一队人马来到门派中,与闫明碰面。   首领是个长相普通的男人,只与人说话时眼里闪射出秃鹰一般的饥渴,教闫明心下有些不大舒服。   他堆起笑容,上前寒暄,却被对方挥手喝断:“你书信里写的法子呢?”   这问的就是闫明呈上去的书信了,里面写着他有一味奇药,让美人服下便可立即好转。   闫明被喝断话依然笑容不断,领着队长往后山走,红迎告诉他白骨莲生长在后山深处,她自六岁起就会有一段时间与白骨莲待在一块,每日用自己的鲜血灌溉,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离开,这样培育了白骨莲整十六年,才能慢慢结出果子。   若要取用,须得培育之人双手将莲子摘下,再用白骨莲的花叶层层包裹,可以将药效维护五日左右。   闫明领人来到白骨莲生长之地,这里是一片阴暗潮湿的石窟,倒长出不少粗大圆润的钟乳石,向下滴落着露水,在这片安静的石窟内,清脆可闻。   “这便是了。”首领看到站在不远处红迎身边那一株半人高的白色莲花,激动地走上前。   “首领好眼力。”闫明忙跟上同首领一起打量着这株模样妖异的莲花,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白骨莲。   莲株粗大鲜红,上面长满了尖锐的倒刺,闪着银色的光芒,叶子与花瓣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白,白的透,仿佛能看见内里有鲜红的血丝在缓慢游弋,层层叠叠的花瓣中间是淡黄色的花蕊,此时微微散开,环绕着中间一颗白色的莲子。   红迎垂着眼不看身边二人脸上惊异的表情,莲瓣上面长了毛绒绒的软毛,红迎手一摸上去莲瓣竟自动裹住她指尖,浮起一层淡红色的血雾,红迎任它吸食着自己的鲜血,表情动也不动地托着莲瓣底部,将它一片片摘下,随后拇指食指一捏,将花蕊中心的莲子捏出来,用莲瓣包好交给闫明。   闫明收起自己微怔的表情,接过莲子,转身微躬着奉给了首领。   首领接过莲子,满意地叫闫明附耳过来,小声给他交待了几句,说完拔腿朝外面快速的走去,他要尽快回京将此药带给天子。   得了首领的交待,闫明内心狂喜,只要美人顺利醒来,朝廷就会派人助他拿下一年后武林大会盟主一位,这可不是一个区区阳明派掌门继任可以比拟的。   红迎懒得理会他,将白骨莲连根折断拔了起来,倒刺扎的她手流鲜血她也不皱一点眉头。   “阳明派有白骨莲这种宝贝的事情已经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晓了,我守不住它,留着只会给阳明派带来灾难。”漠然的说完这句话,红迎便催动内力将拔起的白骨莲粉碎殆尽,一阵白色的粉末纷纷扬扬落在潮湿的泥土里,须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闫明眯起眼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停住话头,转身离开。      第9章 修罗之场   用白骨莲去换朝廷的助力,求得荣华富贵。闫明心里如意算盘打的响亮,不再天天去红迎面前讨嫌。   但事情发展却超出他的预料之外。   天子宠爱的美人服下莲子后非但没有醒来,反而一命呜呼。   天子震怒,断定闫明欺君,不日那天前来带走莲子的人马又来了,只是这一回,他们是前来屠门的。   那天阳明派里哀嚎遍地,血溅三尺,掌门领着一干弟子死死抵抗,闫明是罪魁祸首,心知自己是被红迎坑害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红迎推出来顶锅,义正言辞的说红迎是幕后主谋求首领务必拿下红迎人头。   身受重伤的掌门不可置信的望着闫明,他居然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了这么一个人。   世间最怕事后马后炮,区区一个阳明派如何抵得过朝廷派来的兵马,终究被满门屠尽。只有闫明一个人换得性命逃出。   这也是为什么他听说这次秘宝是白骨莲之后,情绪会如此激动的原因。   其实他总会猜想,那天明明亲眼见到红迎摘下莲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才会让起死回生的灵药变成夺人性命的□□?真正的白骨莲又去了哪里?   然而红迎已经代替自己死了,这个事情他大概一辈子也想不通,倒不如不想。   心中如此这般劝慰着自己,但脸色依旧不大好。   剩下的两日路程他们紧赶慢赶总算到了阳明派山脚下,一道羊肠小径蜿蜒而上,散落着枯叶砂石,正中央杵着一根深褐色的木桩。   闫明正要上前却被一个身影拦住。   “年轻人莫要这么着急。”那天突然消失的黑衣人又出现了,用他那把破锣嗓子喝住闫明和他身后那帮江湖人士。   “前辈这是作甚?”   “哼,宝贝宝贝,要这么容易就得到的岂可算是宝贝?”黑衣人伸出手在空中一晃,扔出一个小盒子落到木桩上面。   “今天来这里的所有人,只一人能拿到这个盒子,里面装着的就是打开宝藏盒子的钥匙。木桩周围埋下了机关,如果不是独自一人上前拿盒子的,就会被机关万箭穿心,嘿嘿。”黑衣人说完身法迅速的消失了。   人群霎时闹了起来。   “我去他奶奶个腿,不知道哪里来的几把玩意儿放些屁话唬人!”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背着把大斧骂骂咧咧的出了人群,带着他兄弟走向木桩,“还万箭穿心!老子才不信!”   看有人朝木桩走去,人群里也有不信邪的快步赶上络腮胡,想拿到这个装着开启宝藏钥匙的盒子。   就要走到木桩面前,络腮胡伸出手要去拿那盒子,几乎是电光雷闪之间,密密麻麻的利箭从四面八方射将过来,把络腮胡子和他兄弟,还有后面跟上的人,统统扎死在原地,成了个刺猬模样。   落晚倒吸一口冷气,靠到闫明身边。   四周一片寂静。   片刻,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   “看来那个鬼东西没有骗咱们,这盒子只能一个人去拿。”   “那我们选一个人出去?”   “呸!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娘们下面夹了?选谁去拿?拿了盒子再顺便把宝藏拿了是不是?!”   “啊?那?那这怎么办?”   “怎么办?杀呗!”   这句话甫一落下,闫明动了,提着轻功朝前冲去,一人瞬间来到他面前,一刀砍下。   闫明偏头堪堪躲过,一剑刺向来人。   人群此时已经闹成一锅沸粥,每个人都想成为拿到盒子的人,拿着剑的,挥着刀的,都杀红了眼。   落晚和张肖背对背有些吃力的抵抗着杀到他们头上来的人。   闫明心中焦急,出招逐渐狠厉起来,倒在剑下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胆小怕事的见了这种场面吓的掉头就跑,这场杀斗持续了一日,直到夜色微露才显出尾声来。   落晚伤了臂膀,已经晕了过去,张肖将她放在一棵大树背面,拿着剑疲惫地守在一旁。   闫明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尽,他鏖战了一天,累的连话也说不出,喘息地靠着树慢慢滑下。   “那黑衣人真是好歹毒的用心。”   “一个机关一个盒子就逼得这里的人互相残杀。”   ...   “本就是心思不纯的贪财之人,死不足惜。”闫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又颤抖着双腿站了起来,胸口突突的跳着。   “盒子就在前面,我去了,你照顾好晚儿,等我回来找你们会和。”   “你,你不再歇会?”   闫明闭上眼,眼前是那日红迎摘下莲子时的动作,又闪过她被自己推到首领面前,恶毒的嘲讽,睁开眼就是伫立在夜色中的木桩,上面搁着的小盒子。      第10章 帷幕降下   闫明是一刻也等不了,收起疲惫大步走上前,将盒子捏在手心,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夜色里。   这条小道蜿蜒狭窄,是唯一上山的途径,闫明走在路上,大脑的思绪白花花一片,手里的盒子装着宝藏的钥匙,脚下的路突然有些绵软起来,他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不清楚。   青曲就盘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厅内四周点着灯柱,昏黄的灯光洒在她身上,空气中有股霉烂的潮湿气味,青石砖上是大片深褐色的干凅血迹。   那日与她交谈的黑衣人蒙着面站在角落处,一言不发的看着大门。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丝缝,手搭在门环上,烛火的光亮从门缝里泄露出一丝两缕,闫明又将门推开一点,侧身挤了进去,一眼看到盘坐在地上的青曲。   “瞧瞧,我竟然在这里看到了谁。”嘲弄的语气在大厅里响起。   青曲懒懒地掀起一片眼皮儿,从嘴里吐出话来说:“你这几年可逍遥也快活。进了逍遥帮,哄住了帮主女儿,想吃软饭的习惯一点没改。”   闫明嗤笑了一声说:“你也想要宝藏。”   青曲睁开双眼,单手一拍地面,整个人腾空跃起,出剑,似闪电一般冲至闫明面前,“我不想要宝藏,我只想要你的命!”   “你这话我可听不明白,莫非你还在嫉恨当年师傅将你赶出师门一事?那你也该去找师傅,而不是我!”闫明时时注意着青曲动静,此时闪开身子出剑格挡,大声地叫嚷。   “师弟年纪轻轻记性却不大好,还得师姐来帮你回忆呢。”轻声说完这一句,青曲的攻势逐渐凌冽,每一剑都带着血光从闫明周身划过。   闫明气喘吁吁的应付着,脑门溢出汗水,心里也急的如热锅上蚂蚁团团打转。   自己还算是个中好手,实在是他这个师姐天资逆天,几年不见居然比以前更加厉害,偏偏她也不给个痛快,简直像猫捉老鼠一般,戏耍着自己。   “喔,你不高兴了。”看到闫明脸上恼怒的神情,青曲好整以暇的停下手里的剑,慢悠悠的跟他说话。   “我回到门派那天,想看看我的迎儿师妹,看你对她好不好,看她过的开不开心。”   “可谁也没有想到,我见到的,居然是一个遍地鲜血,残破不堪的阳明派。”   蹲在闫明面前,看着他面上浮出惊恐的表情,青曲笑了。   “你跟师傅揭发我与迎儿的事情,借机娶她,我以为你至少会对她好,没想到你居然胆大包天,逼着迎儿拿出白骨莲去和朝廷做交换,又在事情失败以后给阳明派招来灾祸,推出迎儿顶罪。”   “你是活下来了,可我的迎儿,死了。”话说到这里,再也撑不起脸上的笑,青曲咬牙切齿的一剑捅在闫明腿上,闫明登时疼的抱住自己的大腿,眼眶里泛起红色来。   “一命换一命,你以为你今天还逃得脱?”青曲一手抓住闫明衣领,将意欲逃走的他拖了回来,一下割掉他面上一块肉,尖锐的疼痛让闫明眼珠几乎迸出,意识到自己今天绝对逃不脱了,他在空中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青曲的衣角,嘴里哀求的吐出悔过的话语。   “师姐饶了我吧,是我错了,求求师姐,饶了我。”   “以前是我不知好歹,我做错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求你饶过我,不要让我这条贱命脏了你的手。”   “师姐你饶了我,我一定天天吃素,给你,还有红迎师妹...给红迎师妹念往生经...”   闫明张大嘴,青曲方才剁下了他的命根,汹涌的痛楚顺着神经一路攀岩上大脑,望着自己血淋漓的□□,再也撑不住,一头昏厥了过去。   青曲站在一旁,环顾着四周荒凉的大厅,忽然生出一股无趣来。   或许自从发现红迎不在以后,她的每一天都是无趣的。   剑光在空中一闪,刺过闫明的喉咙,红色鲜血大片涌动出来,青曲想笑,但最后还是一个人面无表情的走下山去,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已经失去的宝贝,再也很难找回了。      第11章 番外:青红旧事   青曲神游的走到了以前她和红迎一同练功的地方。   无人看顾的木槿树有些不如以前茂盛了。   她将剑插进土里,歪斜地拄着,脑子里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她是被师母捡回来的,原来的家里穷,养不起多个孩子,又舍不得扔掉儿子,就挑出个头最小的她找了个偏僻的山间小道,把她留在那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被师母捡到的那天天气很闷热,山间没有一丝微风刮过,青曲手里捏着一个硬掉的窝窝头睡在地上,额头热出细汗,她伸手抹了把手送进口里尝了尝结果是咸的。好渴,好想喝水...,青曲舔了舔窝窝头,肚子早就饿了,但是干枯的窝窝头吃到嘴里会更渴,而且自己只有这一个。   青曲知道,自己是被抛弃了,家里穷吃饭的嘴多,爹娘争吵起要扔哪一个时,丝毫没有顾虑会被大大小小们听去,吵出结果了娘亲便利索的抄起自己的咯吱窝,一路骂骂咧咧地扔到这里,只留了一个窝窝头。   好饿。好渴。   想吃。就一口。   想喝水。水。   青曲死死的盯着手里的窝窝头,脑子里一片混沌,她被扔在这里好几天,攒着手里的窝窝头一口没有吃,也没有水喝,晚上一个人睡在干巴巴的地上,蚁虫在地里钻进去爬出来,有时候还会顺着裤管爬,一开始她还会怕,尖叫着拍掉身上的虫,不敢坐在地上,一个人咬着唇默默流泪,她不敢乱跑,也不知道自己能跑到哪里去,这里的荒草没有人管,肆无忌惮的疯长,几乎和她一个半大孩子差不多高,她就这么大点,很快坚持不住累的摔在地上,然后再也没有爬起来过。   她终于死心了,知道爹也好,娘也好,或者那几个只比她大一两岁的哥哥也好,都不会过来找她,带她回去了,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原本已经干涸的眼眶瞬间涨起了泪水,心里的委屈难受痛苦铺天盖地如浪潮一样把她淹没,窝窝头被小手死死的攥住,硬掉的皮面裂开露出里面絮状的里子,青曲呜呜咽咽的小声哭着,哭着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变成了嚎哭,从喉咙里挤出“啊——啊——”的哭叫声,面上的泪水决堤般汹涌,打湿衣襟。   我就要死了。   青曲眼睛紧紧的闭着,使劲嚎哭。   下辈子,我还会有下辈子吗?   那些听邻里老妇人讲过的什么因果,地狱,轮回,原本懵懵懂懂的在此刻突然清晰地在脑海中炸裂来,青曲哭的整个人颤抖不已,突然听到身边荒草一阵响动,是野狗吗?我要被野狗吃掉了?想象中被野狗啃食的疼痛和惨状让青曲本能的起了求生反应,被泪水糊住的双眼眯开一条缝,慌张撑着胳膊肘要从地上爬起来逃走时,却被一双温暖的手拉住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手的主人有着很温柔的声音,还擦去了青曲脸上的泪,“你是没有地方去了吗?”   青曲愣住了,她保持着想逃跑的姿势,瞪着双眼看蹲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有人来了,我不会被野狗吃掉了。青曲心里惊喜的想着,后来女人身边的男人问她愿不愿意跟着他们走的时候,青曲忙不迭的点头,生怕自己迟了就会被对方嫌弃,觉得自己不够机灵。   女人高兴的掏出帕子把青曲的脸擦的干干净净,领着她回了阳明派,自此青曲就成了阳明派三代掌门的第一任弟子。   后来师母难产去世,只留下包在襁褓里的红迎,青曲站在床边从师傅手中接过小小的红迎,婴儿躺在襁褓里,小脸肉呼呼的,还不会说话,一出生便哭的惊起屋外鸟雀一片,此时哭完了就安静睡着了。青曲从来没有抱过小孩子,双手紧张的托着襁褓,松松的离胸膛保持着一定距离,生怕紧了红迎的小手小脚会不舒服,又怕抱得不够紧襁褓会失手掉在地上,大脑里纠结的两边打架,还是僵硬的把襁褓往怀里送了送。   另一旁师傅正伤心欲绝的握着床榻上师母的手,跟她做最后的道别。   青曲吸溜着发酸的鼻子,也想跟师傅一样大声哭,又怕惊动怀里的婴儿。   师母入土后,师傅有时会来看青曲练的怎么样再给些指点,其余时候都待在屋里一个人对着师母画像发呆。青曲想说点话开导师傅,但年纪小不会讲大道理,只好每次师傅过来指点时认真听,师傅要走了就挺起胸脯跟师傅讲,自己一定会照顾好红迎妹妹。师傅听了于是笑笑转身回屋。   红迎小时候可黏人,青曲不练功时就把红迎抱在怀里摇拨浪鼓逗她笑,红迎高兴了就挥舞胳膊,不高兴了就皱起脸双腿胡乱踢踩,青曲便轻轻拍她的背哼小曲哄着她。   一直到红迎又大了几岁,开始满地跑学会抓师傅衣摆爬到肩头揪师傅头发,师傅才看上去好像开心了点,从挂着师母画像的屋子里走出来教红迎习字,功法则交给青曲。   习武之人一开始都要学扎马步,刚开始红迎总是撑不过一刻钟,大腿忍不住打颤晃悠,很快就力竭趴在地上,一旁陪练的青曲看了无奈,只能把人拉起来拍干净身上的灰说“扎马步姿势一定要稳且准,先休息下再来。”   “还来?我能不练这个吗?”   “扎马步练的是你下盘的稳定性,要习武这是基本功。”   青曲说完走到一旁双手握拳提在腰间摆开双脚给红迎做起示范。   “脚掌贴实地面,背打直,半蹲,坚持一刻钟。”   红迎咂咂嘴巴,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亲爹,师姐就是最厉害的人,能扎着马步纹丝不动整整一刻钟这么久,真的是太厉害了!心里对青曲师姐的憧憬之情登时转化为了动力,红迎赶紧站到青曲旁边继续扎着马步。   长明派是个小门派,总共就三人,现在红迎算是第二个弟子,她虽爱黏着青曲玩闹,对练武却很认真,青曲是掌门师傅一手教出来的,性格沉稳耐心,大的带着小的练,倒也很和谐。   青曲这天教红迎练完每日的基本功,带着她去山间的溪流旁抓鱼,红迎远远的看见溪流便高兴的大叫起来,撒开步子跌跌撞撞的往前跑,青曲忙跟上,提防着她不小心摔了。   到了溪边青曲挽起袖子和裤腿,外面的裙裾撩起来绕在腰间光着小腿摸下了水,溪流的水很清澈,能看到水底微微变形的鹅卵石和游过的几尾大花鱼。她目力极佳,看准了目标两手唰唰抓起一条,冰凉的鱼鳞滑不溜秋的止不住打滑,鱼尾啪啪的扇起水珠打在青曲脸上,青曲死死的把鱼摁在怀里抱回岸上之前备好的水桶里,刚刚还在溪边玩石头的红迎这下眼里整个闪着崇敬的光,说话的声音都绕了几个弯:“师姐~你好厉害啊~”青曲听了抿着嘴害羞的看了眼红迎问她要不要再抓两条。   “要要要!”红迎激动坏了,平时她都待在山头跟青曲练功识字,很少有这种出来玩的机会,小屁孩连看到厉害的师姐抓鱼都开心的找不着北了。   得到如此捧场的青曲更有干劲了,盯着溪水里的鱼不说废话就是干,到了傍晚提着水桶满载而归,红迎也用手扶着水桶边沿小脸写满了得意。   这得意劲一直持续到晚饭的时候,她掌门亲爹夹起一块鱼肉,“这可是我师姐抓的鱼哦!”   青曲自己夹了一块鱼肉,“师姐你好厉害,今天你抓了好多鱼哦!”   青曲夹了块鱼肉放进红迎碗里,“我师姐抓的鱼好好好好好吃啊!”   “食不言寝不语。”师傅看了红迎一眼。   “就你话多,饭都堵不住。”青曲忙瞪了红迎一眼,给红迎夹菜的手却不停。   看着面前堆出一个小山包的碗,红迎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饭后青曲麻利的收拾着桌子,掌门牵起红迎的手向后山走去。   “迎儿今年也有六岁了。”   “长大了。”   “今日爹带你来后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呢?”   “一件很重要很重要,不可以对任何人说起的事情。”   那天红迎和掌门去后山做了什么青曲不知道,从那以后每天傍晚这个时刻红迎都会一个人离开片刻,青曲一开始觉得奇怪,掌门说这是红迎的秘密,后来的日子便不再提起。   红迎真的是长大了,都有自己的秘密了。青曲有些惆怅的想。   山里的日子照旧过,过的还挺快。   少女的身段像雨后春笋一样噼啪的抽条生长开来,散发着若隐若现的青涩香气,有时候夜晚两人一同抵足而眠时,青曲都怀疑自己听到红迎身体里骨头长开的轻响。   红迎对于身高这件事有着极大的热情,每天都要背对着昨日剑刻下的标记看看自己高了没。   高了,一整天都精神抖擞。   没高,那就午饭多吃一只鸡!   “师姐师姐!青曲师姐!快帮我看看今天高了没?”   “啊,好像高了一点呢!”   “哇!快帮我用剑刻个标记!”红迎背挺得笔直笔直,后脑勺贴着门板动也不动,青曲笑着帮她刻了一道说,“长的真快,感觉昨天你还是个小不点呢,现在都快跟我一样高了。”   “看来我们可以分开睡了。”青曲笑眯眯的收起剑。   “什么?分开睡?我不要!”   “这么大人了还要一起睡,害不害臊。”青曲懒得理她,径直出门走向后山,她现在跟着师傅习剑两年了,脑袋灵光还很刻苦,每天都自觉舞好几遍剑来感受剑招里的剑意。   红迎皱着脸,不明白怎么量个身高还量出这么个话来,忙不迭跟在青曲身后。   “师姐师姐,迎儿一个人睡害怕。”   “你怕什么?”   “就是害怕!那些什么牛鬼蛇神啊!”   “都说了让你平时少看那些话本,心里又怕又还要看。”   “这不是有师姐陪着我睡嘛…师姐陪着睡迎儿当然是不怕的!”   “少来!今天自己睡去啊!”   “师姐!!!”   到了晚上,青曲果然把红迎的被子抱起来要拿到隔壁房去,红迎立即不干了,抓住被子另一头倒在床上,“师姐我想跟你一起睡。”   青曲收了收被子发现收不动,脱了鞋子上床要把被子的一头从红迎那里拿回来,红迎瞅准了机会,将被子往里面猛地一拽,扑在青曲身上使劲的挠腰窝和胳肢窝,青曲怕痒笑瘫在床上浑身都没力气,挥手拍打着身上的红迎,对她讨饶让她别挠了。   “哈哈哈哈哈哈痒。”   “别哈哈哈别挠了!”   她平时一直认为师姐是最厉害的人,现在把师姐压在身下挠她痒痒,这是她以前爱闹青曲的把戏,今天却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看着青曲乌黑的头发铺散在床上,白净的脸庞泛起两抹红晕,弯弯的眼睛里是笑出来的几点泪光,忍不住觉得师姐的牙好白,又觉得师姐的嘴唇粉粉的,红迎停了手不想起来干脆趴在青曲身上,看着青曲还在被挠痒痒的后劲里嘻嘻笑个不停。因为在床上闹的厉害,两人衣服都弄乱了,身下床单皱巴巴的,目光扫到青曲的衣襟松开露出里面白皙的锁骨,下面隐隐约约露出一角淡绿色的布料,红迎顿时觉得脑子里一阵轰鸣,这布料她在青曲的衣柜里见过,是一块绣着绿竹的肚兜。   她平日里跟青曲吃住同睡还一起洗过澡,青曲有几件什么样的肚兜她都能一一说出来,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激动的胸腔里砰砰作响。   “红迎?你怎么了,脸突然这么红?”   看到自己身上的红迎一张脸红的像个猴屁股,青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有点烫?”   “我…我没事…”红迎咽了咽口水,慢慢翻身睡到青曲旁边伸手搂住她,“师…嗯…阿…阿曲…我好像有点闹的累了,睡吧”   “闹的累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嗯,没有,阿曲,咱们一块睡了吧。”   红迎乖乖的搂着青曲,青曲被红迎挠怕了,也担心着红迎可能真的身体有些不适,便不再讲要让红迎去隔壁睡的话,心想可能得等红迎再大点就能自己一个人独立了。于是坐起身三两下脱了身上的衣服,探身又帮红迎脱了,推着红迎把床头的灯吹熄放下帘子,陪她一起睡觉。   青曲入睡的快,红迎满脑子都是青曲刚刚脱衣服时洁白如玉的肌肤,修长的脖颈,被肚兜盖住的…   红迎觉得自己热极了,忍不住伸手摸到青曲肚子上,摸着手下细腻的肌肤凉凉的,心里满意的哼唧了一声,又细细的摸了两把,这才就着耳边青曲平稳的呼吸声沉沉睡去。   屋里屋外一片寂静,只听得见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天上的月亮此刻透过窗纸照进一丝光来,这个晚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   那晚以后,红迎的目光便总是偷偷落在青曲身上,嘴唇,锁骨,腰肢。   练剑时挽起的袖口露出一段洁白的手臂,高高挽起的发髻下是一截修长的脖颈,与师傅过招时眼睛里闪动着认真的神采,一招一式干净利落。   噫。   红迎捂着胸口觉得自己好像要窒息了。   “躲在树后面干嘛呢?”和师傅切磋完的青曲走到红迎面前点了点她额头。   红迎咽了下口水,目光上下飘忽就是不正眼看青曲,“没事哈哈,阿曲舞剑的样子太好看了,我正在瞻仰!哦不对,学习!”   青曲听了抬抬眉抬手就是一下打在红迎肩膀,“没个正形!”   红迎挨了一下顿时直起腰板叉着腰要给自己辩解几句,看到青曲额头沁着薄汗双颊一片潮红正促狭的对自己笑,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期期艾艾的拿出一块手帕往青曲身上贴给她擦汗。   “擦汗就擦汗贴这么紧干嘛。”   “你别躲!”   “贴近了热!”   “你这是刚练完觉得热,我给你擦擦汗就好了,别动!”   红迎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青曲就想贴上去抱住她对她撒娇还想亲亲她,她从小娘亲就去世了一直被青曲带大,爹地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无从知道自己会有这些念头是因为对着师姐情窦初开了。只好每天揣着心事时不时卖萌求蹭青曲,青曲宠她宠惯了也不介意,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是这么安稳的照顾着红迎和师傅过去了,小时候被亲人抛弃的经历依旧是心中一块疮疤,她跟着师傅习武练剑,从未有过要下山去行侠仗义或去江湖里闯荡的念头,她只想守护好这一座山和身边的人。   可惜有时候人总是想的太好。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